
一九二四年十一月孫文應神戶商業會議所等團體的邀請,在日本神戶高等女子學校發表〈大亞洲主義〉演說。孫文與神戶的關係,或許促成了陳舜臣於近八十歲的高齡,寫作小說《青山一髮》(2003)來處理孫文與辛亥革命這一主題。
小說開始於一八九五年甲午戰後,結束於一九一二年孫文赴抵南京就任中華民國臨時政府大總統。全書以孫文為核心,革命家們在清末的動亂歲月,以推翻滿清政府、建立新國家為職志的時代故事。故事中有孫文與其他祕密會社的合縱連橫,與梁啟超在革命資源上的競逐,與日本人、其他革命家,及各式人物的情誼。在陳舜臣的小說中,辛亥革命是一群人的集合,是分屬不同國境的fathers和mothers的造就。孫文是其中一個革命演說家、募資者、新國家藍圖的夢想家。
故事末了,陳舜臣以蘇東坡貶居海南島的詩作結:「杳杳天低鶻沒處,青山一髮是中原」。此處,一髮青山是孫文於廣州革命後,長年流亡海外的回望中原。或許也可以說是陳舜臣在終身探問「我是誰」的身分追尋,期望終能落腳於一個無國界的大同世界。
陳舜臣在〈後記〉中提到了他眼中的孫文:「孫文在本質上是個國際人,但也說過因中國是弱國而不得不變成一位民族主義者。孫文一定認為,若中國能與列強並駕齊驅,則將拋棄民族主義,以世界人之身分,悠然和日本人重溫友情。這部小說中所描寫的孫文貌似相當樂觀。然而,從此之後,時代變得愈來愈嚴酷了。此即歷史的潮流。」
【延伸閱讀】
發表留言